郭嘉越堅定自己沒病,月夜越不肯信。如果她這個樣子都不算病的話,那隔壁街二麻子家的瘋閨女更沒病了。
又想到葉主事離開前對自己說的話,月夜轉(zhuǎn)頭問郭嘉:“可是葉主事讓我有事就去找四華,是不是就代表,我被留下了?”
“想什么呢!只有拜過師的弟子才會被留下,不過就算拜了師,也不一定會留在主峰……等等,你說什么?四華?”反應(yīng)慢半拍的郭嘉挑眉,四華是個什么鬼?
“葉主事說:要是有什么事情或者需要什么,就告訴四華,他們定會幫你打理妥當(dāng)?!痹乱拱讶~淺走前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復(fù)述給她聽。
月夜讀書不行,寫字不行,唯一的優(yōu)點,就是記憶和耳朵很好。只要是被她看過一遍或聽過一遍的,她都能記得住。
“一定是你聽錯了!”華字輩的弟子,昆侖從來都只有三個,沒有第四個。
“沒有錯啊?!痹乱箮妥约恨q解。
葉主事說的就是“四”。
“聽錯了就是聽錯了?!惫芜€是堅持:“我在昆侖待了那么多年,還從來沒聽說過有第四個?!?br/>
“萬一……是姐姐你記錯了呢?”月夜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反駁。
“我是不會記錯的!不論是古板的華榮、好色的華茂,還是愛嘮叨又幼稚的華池,他們統(tǒng)統(tǒng)都是我的師父。你見過有哪個人,會記錯自己師父的嗎?”
確實沒有,不過聽到郭嘉拜了這么多師父,月夜很羨慕:“那姐姐豈不是活很多年了?”
在月夜的認(rèn)知里,師父越多=學(xué)的越多=活的越久。
“我才十八唉!”郭嘉坐到床邊,沒好氣的說道:“跟你一樣,我父母都死了,是華榮師父撿到我,把我?guī)У嚼龅??!?br/>
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和自己身世相同的人,月夜還沒來得及感動,郭嘉就已經(jīng)站起來,從旁邊端了一碗湯藥。
“跟你說了這么多,藥都快涼了?!倍酥幫?,郭嘉湊上前,臉上帶著幸災(zāi)樂禍的笑:“來,這是葉主事親自為你煎的藥,他老人家走之前還特意囑咐我,一定要喂你部喝光!一滴不剩!”
其實葉淺根本沒有囑咐過她,只說讓她給月夜送個藥,好不容易逮到一只小兔子,她又怎會輕易放過。
還沒到面前,月夜就已經(jīng)聞到了一股苦澀味道。
“這是什么?”
“幫你恢復(fù)體力,調(diào)養(yǎng)身體的補藥啊?!惫我灿X得有點刺鼻,不過若是葉主事肯幫她調(diào)一副豐胸美顏的良藥,就算再苦,她也能部喝下去。
“不喝行嗎?”月夜小心試探。
除了讀書寫字,吃藥她也同樣不行。
“不行!”郭嘉站在床前,一手捏住月夜小巧的鼻子,一手端著藥碗往她嘴里灌,絲毫不給她閃躲的機會。
“咕嘟咕嘟?!?br/>
那感覺,簡直跟月夜前年落水時沒啥區(qū)別。
片刻后,被郭嘉喂過藥的月夜,臉色紅潤帶著略微的紫……
在未來的幾日里,月夜不是被郭嘉捏著鼻子灌藥,就是被她拉著輾轉(zhuǎn)相思殿的每一個角落。
相思殿,是她暫時居住的地方,里面多是女眷。
一個有女人聚集的地方,總是會出現(xiàn)很多子虛烏有的傳言,哪怕昆侖上住的都是神人仙女,也不例外。跟著郭嘉,月夜幾乎每天都能聽到新的八卦,其中不乏關(guān)乎昆侖的諸多傳言。
據(jù)說,昆侖山上,七門十二宮內(nèi)有一座名為太微的大殿,可是卻從未有人知道它在哪里。
據(jù)說,縹緲峰后的斷崖下面鬧鬼,相思殿的小白就曾多次目睹有一道白影徘徊在斷崖之下。因為小白只是一只碧眼白狐,所以此傳言不可考。
據(jù)說,昆侖的總主事葉淺每三年都會上一次縹緲峰送補給,路人皆知,縹緲峰的正主長琴真人早已辟谷千年。不過大家更想知道的是,葉淺主事送的到底是個啥?
寧惹云中君,莫惹樓長琴。據(jù)說長琴真人動起怒來,就連他的師兄兼掌教云中君都無可奈何。
月夜問過郭嘉,最后一條倒是與傳言無異。
長琴真人是昆侖山前任掌教最小的弟子,自幼天賦異稟,更深得師父真?zhèn)?。真人不喜過問人間世事,尋常不會離開縹緲峰,偶爾出來,也很少去看望云中君。即便如此,也從不見君上生氣。
留在昆侖的第六天,月夜被郭嘉硬拉著爬上了相思殿的房頂。兩人正愜意的曬著太陽,就看見天上有個穿著墨色衣服的男子御劍飛過。
長發(fā)飄逸,衣裾翩躚,簡直跟月夜在心里幻想無數(shù)次的神仙無二。
“那個人好帥?!痹乱寡勖靶枪?,“要是我也能學(xué)會御劍飛行,豈不是以后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!”
撥開臉上遮陽的綠葉,郭嘉伸了個懶腰道:“那還不簡單?只要你跟我一樣在昆侖待個十幾年,自然而然就學(xué)會了?!?br/>
“十幾年?”月夜耷拉著腦袋,又緩緩躺下。
算了,她還是不學(xué)了吧。畢竟十幾年太久,她怕自己等不來。
“修仙最重要的是要有恒心,我雖然修行十幾年,至少學(xué)會了御劍飛行。不過姐姐我天資聰穎,想必很快就能覺醒仙根,得道成仙了!”郭嘉自豪的拍著胸口,當(dāng)她發(fā)現(xiàn)遠(yuǎn)處墻角多出來一抹身影,忽然大聲道:“當(dāng)然了,拜個好師父才是最重要的。就比如我,我的那三個師父,可都是一頂一的高手!尤其是華茂師父,不僅法力高深,更重要的是他——很——帥——”
講到最后,郭嘉已經(jīng)用雙手做喇叭狀扯著嗓子在喊了。直到人影消失在拐角,她才放下手。
她的三個師父,除了華榮不吃這一套,另外兩個都喜歡聽好聽的,耳根也軟。其中中毒最深的,還屬剛才離開的華茂師父。
嗯,估計今天晚上回去又能加雞腿了。
郭嘉一個人演的辛苦,月夜卻沒有發(fā)覺,心里還是想著方才的那個人。
“剛才的那個人不是也很厲害嗎?我能不能拜他為師?”她怎么都覺得郭嘉的三個師父不是很靠譜。
“你還是不要想了?!惫文笾乱狗勰鄣哪橆a,“知道那人是誰嗎?是御殿的長琴真人。除了君上和天道宮的兩位司命,其他人見了,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尊上。尊上可是昆侖數(shù)一數(shù)二戰(zhàn)力,就連君上也只能勉強一戰(zhàn)。而且尊上從不收徒,也絕不會收你為徒的?!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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