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汗從頭上滑落,老媽提的這第二件事,洛啟明覺得很難,他有了退縮之意,
“要不,第二件事,咱再商量商量?”
敢想敢做的洛啟明哪里去了?孟靜吃了一驚,她緊張到左手死摳沙發(fā)坐墊,
“沒得商量!啟明,你該不會(huì)是…”
遭了兩遭,洛啟明該不會(huì)是,興趣愛好發(fā)生了徹頭徹尾的改變?
洛啟明反應(yīng)過來老媽的意思,氣得一陣扭捏,他扭著肩膀,
“媽!你再說什么?我怎么可能?”
哦天吶,越看越像,孟靜急到掐人中,哪里還顧得上喝水?
“那,那你說說,你是什么意思???”
洛啟明豁出去了,臉紅脖子粗地說,
“我現(xiàn)在名聲這樣,哪家好姑娘會(huì)看得上我?還要不低于陌家門楣那樣的…”
孟靜感覺自己終于從深海里浮起來了,她渾身濕透,氣得錘了洛啟明兩拳,
“熊孩子,沒事做甚嚇?gòu)??我差點(diǎn)無顏面對你爺爺了?!?br/>
把洛啟明親自倒的水一口飲盡,心中那股郁氣才消,她溫聲細(xì)語地說,
“啟明,這個(gè)世上,沒有什么是錢解決不了的,如果有,那就是你還不夠有錢!”
總覺得這句話哪里怪怪的?但他又說不出哪里怪,想到自己兩次鬧劇都是這樣解決的,洛啟明略略放心,
“哎,那我就放心了,對了,媽,你有看好的人家嗎?”
孟靜沉吟,“淮州勢力繁雜,除卻那三個(gè)說不得的,其余大大小小也有近百個(gè),我們一家一家相看便是。”
見自家老媽一幅運(yùn)籌帷幄的自信樣,洛啟明釋懷,有老媽在身后看著自己,還怕什么?
他豪言,“到了淮州,媽說什么,我就做什么!咱們走吧!”
孟靜滿意極了,推著行李箱,率先出門,大門闔上時(shí),她是這樣對身后的洛啟明說的,
“記住了,自己說出的話,怎么著也得做到!”
天空泛白,凌念竹沒想到需要起那么早,跟著大伙兒去田里接小宏小呂。
她迷迷糊糊跟在洛連川旁邊,好幾次撞到了他身上,還是沒能醒過來。
“懶豬,你看看看周圍一圈,都是你的長輩,你怎么還好意思睡?”
“我體質(zhì)異于常人不行嗎?就是想睡,你看著我點(diǎn)…”
凌念竹干脆整個(gè)人靠在洛連川身邊,踉蹌前行。
“好!姑奶奶,記住,這是你自找的!”
不忍看她摔跤,洛連川干脆背起凌念竹,惹得周遭長輩們擠眉弄眼地調(diào)侃,金大師哈哈大笑,
“瞧瞧,這新婚燕爾的,就是不一樣,去哪兒都這么黏黏糊糊的?!?br/>
嵐皋擠眉弄眼道,“咱聲音小點(diǎn),臭丫頭聽到肯定不好意思!”
聽不清的竊竊私語和瞌睡蟲比起來,凌念竹選擇了瞌睡蟲。
自從她和洛連川共患難以來,她很信任洛連川,篤定他不會(huì)把自己扔下去。
村里的路很是顛簸,睡迷糊了,凌念竹情不自禁地喊出了一聲,
“駕!”
“哈哈哈,原來這丫頭會(huì)說夢話?連川,你每晚真是精彩!”
眾人又是一陣調(diào)侃。
洛連川整個(gè)臉都紅了,不是氣,是覺得凌念竹好丟人,他按捺住把凌念竹甩下去的心,低喝道,
“凌小姐,你怕是起猛了?睜大你的雙眼,看清楚你在哪里!”
被洛連川一嚇,凌念竹醒了,她才發(fā)現(xiàn)洛連川背著自己,周圍還有一群老頭圍著自己擠眉弄眼的,慌得從洛連川背上往下跳,
“哎喲!好痛!”
腳軟的她一下子坐到了土路上,徹底醒了過來。她不疼,但侮辱性極大。
金大師和嵐皋笑得最大聲,
“哈哈哈哈,我就說她是一個(gè)面皮薄的姑娘,你們這么明目張膽的笑她,她會(huì)害怕的!”
我?凌念竹凌亂在風(fēng)中,笑得最大聲的不就是你倆?
洛連川看她呆呆的,連忙把她拉了起來,拍著她褲子上的灰,
“雖然這里沒有水泥地涼,但是這里有水泥地沒有的蟲子,小心他們咬你!”
凌念竹抖了一地雞皮疙瘩,揪了洛連川一下,隨即拉開自己的背包,抖出兩雙一次性手套,
“給,我們蚊蟲叮咬的藥不多,第一次下地,我怕我倆不適應(yīng)?!?br/>
看凌念竹調(diào)整了狀態(tài),郝豪大手一擺,
“姑娘,沒有那么講究,在田里,被蟲子咬幾次,咬習(xí)慣就好。”
???這么隨意的嗎?凌念竹放下顧慮,擼起袖子,沖著嵐皋家的田大喊,
“小宏小呂!我們來了!加油!就是干!”
洛連川忍不住輕笑起來,“你知道你去干嘛嗎?還就是干?!?br/>
孫教授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凌念竹,鼓掌聲援,
“小凌,說出來的話要做到哦!”
凌念竹突然怯了,她喊出這句話以后就怯了,看孫教授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,她顫巍巍朝郝豪那方舉手,
“郝教授,咱們今天要做些什么呢?”
郝豪嘿嘿一笑,“很簡單,你托老孫讓我定的那批苗,已在來的路上了?!?br/>
“估計(jì)還沒把老嵐家的地打好定植穴,苗就來了。老嵐他們家不用說,你們知道翻耕嗎?”
“不知道?!?br/>
那又是什么?凌念竹直接搖頭,不懂就問嘛,這個(gè)道理她還是懂的。
郝豪沉吟,“這樣吧,我說了你們也不明白,小丫頭跟著阿樂,你看阿樂怎么做,你也怎么做就是!”
哦,這就分組了!
“好!”凌念竹到處找阿樂,終于發(fā)現(xiàn)她和嵐揚(yáng)早已到田里了,還推著一大車用編織袋裝的東西。
一行人繼續(xù)往田里走去。
凌念竹靠近洛連川,小聲問道,
“你知道阿樂他們推著的是什么嗎?”
“你這個(gè)倡議者都不知道,我怎么知道?”
洛連川笑著回答凌念竹,不知道為什么,他就是想逗她。
“誒,洛連川你是正經(jīng)不過三分鐘嗎?”
離兩人近的嵐皋,絕不承認(rèn)他是故意偷聽的,他扭頭為兩人解惑,
“這是肥料,白雪公主也要吃飯?。《ㄖ睬?,我們要先對地塊進(jìn)行翻耕,然后再施加底肥?!?br/>
嵐皋講到興起,他繼續(xù)介紹,
“這底肥,也有講究!每畝施放5000公斤腐熟肥,50公斤氮磷鉀復(fù)合肥,40公斤過磷酸鈣,再加入…”
凌念竹聽得七葷八素地,還沒下地自己就暈了會(huì)不會(huì)很沒面子,她忙截住嵐皋的概述,
“嵐老前輩,嵐叔!嵐?fàn)?,你說得太快了,我消化不了,咱先來點(diǎn)簡單的,我問你答怎么樣?”
嵐皋了然,自己和個(gè)毛頭小姑娘扯專業(yè)干什么?他爽朗點(diǎn)頭,
“行,丫頭你說!”
凌念竹思索了一會(huì)兒,斟酌詢問,
“先翻耕,再放料?”
嵐皋搖頭,
“不,放底肥和翻耕要同時(shí)。就比如說,你先把肥料放到地面上,然后把底肥和土耙勻成2米寬的畦。”
完全就是天書,凌念竹可憐巴巴地看著洛連川,洛連川壞心眼兒地逗她,
“別看我,就是干!自己放的話,跪著也要完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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