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東方徹到底還是留宿了,他睡床外,儀琳睡在床里面,后半夜的時候這姑娘睡覺混床,腿腳不老實,蹭著蹭著就蹭到了他身邊,東方徹見她睡相可愛,跟小貓兒似的,嘴角還流著口水,很是哭笑不得,重新給她蓋好了被子,可沒一會兒又被蹬開了,如此這般三四次下來,東方徹?zé)o奈了,索性把她攬在懷中不讓動,這才安生了。
第二天儀琳醒來的時候,東方徹已經(jīng)沒了蹤影,對于同塌而眠這件事,她有自己的想法。首先,她沒有拒絕的權(quán)力,當(dāng)然了,如果強勢些來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神馬的,也許他會妥協(xié),可這樣好嗎?值得嗎?用得著嗎?答案自然是否定的,她一直主張硬碰硬不好,太不明智了,不可否認(rèn),她怕死、也怕疼,更怕東方徹口中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這沒什么可恥的,不畏生死的人是英雄,她不是,只是個小女子。而且換個角度來看這件事,有他守在身側(cè),確實能提高安全系別;其次,同睡一張床真的木有什么,她現(xiàn)在就一孩子,東方徹就是再饑不擇食也不會禽獸到這地步,最主要的是,《葵花寶典》屬至陰至寒的上乘功夫,女人屬陰,男人屬陽,《葵花寶典》屬陰,所以……簡單來說,《葵花寶典》練成之前,東方徹是絕對不能和女人那啥的,當(dāng)然,他想也不行,因為這期間他就不能人道。
好吧,她承認(rèn),最后一項才是同意他留宿的本質(zhì)原因。練功期間不能人道這件事儀琳早在兩個月前就和他說過了,東方徹當(dāng)時的臉色可不太好看,你想啊,和個丫頭片子討論不能人道的問題,這對男人來說,簡直是奇恥大辱!儀琳也是沒有辦法,她擔(dān)心萬一不和他提前講明白,等他主動發(fā)現(xiàn)時再和他討論估計更麻煩。儀琳當(dāng)時還勸他說,“其實你若想,也是可以的,只要把你現(xiàn)在練的功夫停下來半年就能恢復(fù),呃,如果停下的話,嗯,之前已經(jīng)練就的功夫就算前功盡棄?!边@話說出來純屬氣人的,當(dāng)時東方徹就沒別的想法,只想把這丫頭片子抓過來揍一頓,只是礙著面子身份,到底沒和她計較。
由此可知,就算不自宮,《葵花寶典》依然還是男人的硬傷。
吃過早飯,儀琳開始惦記著煉藥的事兒了,東方徹曾答應(yīng)讓她到藥庫去見識一下,剛好她手里藥材緊張,就趕忙喊來丁一,讓他去把東方徹找來,丁一挺為難,解釋說,“教主去看望任大小姐,這個……”儀琳撇撇嘴,東方徹臉皮夠厚的,剛篡了人家親爹的教主之位,面對任盈盈的時候他也不嫌別扭!
找不到東方徹,那就只能找忠叔,儀琳到書案前將自己需要的藥材之類的寫了下來,讓丁一轉(zhuǎn)交忠叔,請他盡快把東西送過來。
丁一行禮退下,忠叔拿到單子時兩眼一掃,不淡定了,這些研磨用的工具、炭爐、砂鍋什么的都好說,可這些藥材就不好說了,名貴的太過名貴,稀有的太過稀有,別說,他還真做不了這個主。忠叔很快有了計較,讓丁一去準(zhǔn)備小姐要的雜七雜八的工具,而他,則大踏步的出了兩儀殿往心藍閣奔去,這事兒必須教主點頭才成。
心藍閣是任盈盈的居所,離兩儀殿有些距離。彼時,東方徹正和任盈盈在屋子里下棋,屋中燒著炭火,很是暖和。忠叔由小丫鬟領(lǐng)著進到里間,安靜的躬身候在一旁,東方徹見他神色有些著急,想來是有什么急事,將手中的黑子放回棋盒,對任盈盈道,“大小姐,先將早飯吃了再對弈不遲?!比斡郧傻狞c頭,很有眼力勁兒的說,“東方叔叔若有事就去忙,不用理會我?!睎|方徹道,“我去去就回。”說罷,就示意丫鬟將早點端過來,見盈盈安靜的開始吃了,才帶著忠叔離開。
剛出了心藍閣,忠叔就把事情說了出來,東方徹看著手中的單子,一陣無奈,這丫頭倒真不懂什么叫客氣,他倒不心疼這些東西,只是掌管藥庫的是布施堂的楊不飛楊長老,這楊長老什么都好,平日里不問俗事,從不參與‘黨派之爭’,可他有一缺點,愛藥如癡,把藥庫的那些個罕見的藥材看得比他孫子還寶貴,平日從藥庫拿些靈芝、人參倒還罷了,頂多他臉臭些,可若直接把手中的單子遞過去……楊長老非鬧起來不可,想了想,將單子往袖子里一塞,對忠叔道,“你去告訴大小姐,就說我有急事處理,明日再來看她?!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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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方徹回到兩儀殿時,儀琳正窩在屋子里烤炭火,小臉紅撲撲的。見東方徹這么快就回來了,她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,忠叔自然要找他請示之后才好去辦事。東方徹在她身旁坐了下來,就著炭爐烤手,儀琳慢吞吞喚了聲師父,東方徹道,“小琳兒要這么多藥材何為?”他問得直截了當(dāng),儀琳嘟嘟嘴扮可愛,“自然是煉藥?!睎|方徹問,“煉什么藥?”儀琳道,“還沒想好呢?!睎|方徹挑眉,“想來小琳兒并不急用,取藥的事過些日子再說?!眱x琳不爽了,“師父那天答應(yīng)了的?!睎|方徹慵懶的看著她,“我答應(yīng)了什么?”儀琳道,“藥庫的藥材任我取舍?!睎|方徹將身子靠在椅背上,淡淡道,“我怎么記得,當(dāng)時我只說讓你進去看看,可從未說任你取舍這樣的話呢?!眱x琳肺都要氣炸了,他怎么就能這么無恥呢!
見她小臉都氣白了,咬著牙瞪他,東方徹頓覺身心順暢,點了下她的鼻尖,開始哄道,“我不是心疼這些藥,只是布施堂的楊長老實在難纏,若他看了你的單子,估計和你拼命的心都有了?!眱x琳聽著挺好奇,“師父是教主,為何還怕他?”東方徹道,“楊長老曾對我有恩,我自要讓他三分,怕倒是不怕的?!眱x琳很會審時度勢,打著商量道,“那我不要千年人參了,總可以了吧?”東方徹哼笑一聲,“你說呢?”儀琳撇撇嘴,“靈芝也不要了。”東方徹道,“雪蓮也不許要?!眱x琳不滿了,“那怎么行,雪蓮必須要!”東方徹挑眉,“為何?”儀琳悶悶道,“我還沒見過實物呢?!闭f白了,就是想長長見識,東方徹啞然失笑,頓覺無語。
儀琳開始搖他袖子,“師父,大不了我劃去些藥材就是了,那天在崖底你吃了我的混元丹,還說要賠錢給我,我不要錢,把這些藥材找來給我就行了?!睎|方徹似笑非笑看著她,“這敢情好,不過你要應(yīng)我一事?!眱x琳問什么事,東方徹道,“不許制毒?!眱x琳大眼一瞪,心想,他怎么知道我打算做些毒藥防身?夠聰明的啊。嘴里卻道,“我頂多做些迷藥罷了?!睎|方徹捏捏她的臉蛋,“小琳兒,你以為我就這么好糊弄?”儀琳想,他倒是不笨,知道就算沒有毒草,混搭混搭也能制成毒藥。
沉默了片刻,可憐兮兮的道,“制些毒藥防身有什么不好,我不做要人命的毒藥就是了?!睎|方徹摸摸她的頭發(fā),“那也不許。”儀琳想,你不許為毛還摸我的頭!悻悻的問為啥,東方徹理直氣壯的回答說,“自然是怕你害我?!眱x琳頓時被噎住了,半晌才干巴巴的說,“我不敢。”東方徹道,“人在有的時候,沒有不敢一說?!眱x琳再次被噎住,解釋說,“我若害了你,那我?guī)熼T就會受牽連,再說我挺珍惜自己小命的。”東方徹對著她笑得溫柔繾綣,“小琳兒,你不知這世上最骯臟的是人心,最不可測的也是人心嗎?”
儀琳無言以對,徹底完敗。
東方徹懂些藥理,不理會儀琳的咋呼不滿,將單子上一些名貴的、稀有的、楊長老八成不會交出來的藥材劃去后,就讓丁家兄弟拿著他的腰牌到藥庫提藥去了,儀琳吵著也要去,東方徹睨了她一眼,立馬就安靜了。
要從藥庫往外拿藥可不容易,東方徹算了算,丁家兄弟至少要和楊長老磨嘰兩個時辰,抄手將儀琳從椅子上抱了起來,道,“等著也是無聊,現(xiàn)在隨為師到外頭逛逛如何?”儀琳低頭翻了個白眼,我有的選嗎。
日月教總壇設(shè)有十個堂口,每個堂口有一名長老坐鎮(zhèn),長老之下是堂主、香主、管事、弟子、仆從等等,東方徹就這么大搖大擺的牽著她的小手在總壇里閑逛,招搖過市,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教主、她是他徒弟似的。儀琳的心拔涼拔涼的,黑心肝到他這地步,也算是極品了。
她想趁機去那什么布施堂參觀參觀,東方徹卻帶著她逛到了教主平日會盟辦公的地方,名曰:日月神殿,名字很牛掰,內(nèi)里布置也很威嚴(yán)闊氣,照理說他現(xiàn)在是教主了,應(yīng)該搬到這里來住才是,可瞅著東方徹的樣子,貌似沒有搬家的打算。過不多久,就有教內(nèi)精英人士來找教主商討事宜,東方徹讓儀琳坐在他旁邊安靜的呆著,顯得他多看重她似的,忒假了。
中午時在日月殿吃的飯,下午回到兩儀殿時,丁家兄弟已經(jīng)把藥材搬回來了,儀琳一陣的激動,尤其是看到那用冰裹著的雪蓮,眼睛都快放綠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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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時,東方徹接到消息說,向問天已經(jīng)回到總壇,現(xiàn)正在心藍閣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