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大奶奶來勢洶洶,虞秋荻的神情仍舊淡然,一雙眸子也是直直向齊大奶奶,眼里帶著一抹惡厭。齊大奶奶恨羅慕遠(yuǎn)恨到骨子里,若是以前虞秋荻還會覺得，林四爺癱了多少給林家一點(diǎn)同情分，但現(xiàn)在自己的丈夫要去戰(zhàn)場拼命,生死前途未卜,她如何能不怨林家。
“看到嫂子也不請安問好，這就是羅家的家教?！饼R大奶奶冷嘲熱諷的先開腔。
虞秋荻微微一笑，道：“未及向大奶奶請安，是我失禮,我是心里有點(diǎn)疑惑,所以招呼才慢了一步。大奶奶是新媳婦，頭一年初二該跟大爺一起早些回娘家才是。怎么都這個時(shí)候了，大奶奶還在家里，現(xiàn)在是要走嗎，怎么不見大爺一起路？”
和和氣氣的幾句話，齊大奶奶聽到耳里猶如迎面來的一巴掌，她也不是故意今天找齊瞬庭的麻煩，新媳婦進(jìn)門頭一個初二，除了丈夫癱在床上了，不然怎么也得夫妻一起去，這樣才顯得體面些。除夕睡書房，她都忍他了，結(jié)果到今天初二回娘家，齊瞬庭就這樣削她面子。
她就沒見過齊瞬庭那么惡心的男人，她折騰如娘的時(shí)候，他屁都不放一個，天天抱著小白花們談情說愛?，F(xiàn)在如娘死了，又過來跟她說恨她恨到骨子里，這種男人的真愛是誰攤上誰倒霉，她早就放棄與齊瞬庭談情說愛的念頭，但她不能允許齊瞬庭不給做臉。
只是沒想到這回齊瞬庭竟然□了，先是派丫頭去請，后來叫婆子去叫，然后她自己去叫，齊瞬庭仍然不去。后來兩人吵了起來，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過去，齊二太太向來是護(hù)著兒子，覺得她這個媳婦應(yīng)該把如娘當(dāng)祖宗供起來，如娘死了，明里暗里說她不賢慧。
齊二老爺?shù)故菦]說過什么，他也不敢說什么，他現(xiàn)在還指望著林家出力給他起復(fù)呢。只是這一回齊二老爺過去都不中用，齊瞬庭是死都不去。與她吵鬧的也越發(fā)的厲害，鬧到此時(shí)她也無可奈何，只得自己回去。
“外甥女來了呀”齊二老爺笑著的聲音傳了過來，媳婦傳話說虞秋荻來了，他就連忙過來，一是迎接，二則也是怕她與齊大奶奶撞上了。
虞秋荻看向齊二老爺，恭敬地行禮道：“見過舅舅?！?br/>
“好，好。”齊二老爺笑著，又看向齊大奶奶道：“瞬庭正在收拾，馬上就來了。今年你是新媳婦，瞬庭怎么會不跟你回家。”齊瞬庭也不是不明白，只是齊大奶奶的氣勢太盛，齊瞬庭雖然有些軟，但也沒軟成那樣。若是齊大奶奶好聲好氣的跟他說，只怕兩人早就走了。
齊大奶奶臉色稍稍有幾分緩和，卻是看向虞秋荻，嘲諷的道：“聽說羅大爺年前就去了前線，想來也是軍官無用，不然只是幾個毛賊海盜如何打不過。只是戰(zhàn)場刀槍無眼，這能不能有命回來，還真不好說?！?br/>
“羅家本就是軍功起家，現(xiàn)在朝廷有事，子孫自該頂上。到時(shí)候降得賊人，皇帝喜悅，自然是全家的榮光?！庇萸镙缎χf，看向齊大奶奶，又是一臉感傷的道：“說起來也是我失禮，林四爺癱了這么久，竟然沒有過去看過。聽說是吃喝都在床上，一輩子都得發(fā)此，想想這才是真可憐。還有林側(cè)妃，二嫁得嫁王府為側(cè)妃，進(jìn)門就是四品誥命，何以其風(fēng)光，就是不知道成王妃喜不喜歡她，若是大婦不喜，妾室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?！?br/>
虞秋荻平常說話從來都是慢悠悠的，這樣顯得穩(wěn)重安雅，但這回話語速卻是提高了不少。齊大奶奶聽得全身發(fā)顫，倒是想插嘴打斷，但虞秋荻說話既快又清楚，哪里容她插嘴。
直到說完了，齊大奶奶手指顫抖的指著虞秋荻，道：“我竟然沒看出來，羅大奶奶還有這個口舌，我今天算是領(lǐng)教了。我也曉你是嫉妒，我姐姐離了羅家，就得了四品誥命，就是你見了她還不是一樣要跪拜請安?！?br/>
“聽說如娘歿了，大奶奶自己是當(dāng)正室，看看這收拾妾室的手段。怎么到林側(cè)妃那里，旁人就要去嫉妒了呢。大奶奶也許是嫉妒的吧，反正我是不嫉妒。”虞秋荻笑著，一臉淡定自得看向齊大奶奶。
齊大奶奶向來是不受氣，現(xiàn)在虞秋荻每一句話都好像在割她的肉一般，讓她痛的全身發(fā)抖。恨不得上前撕了虞秋荻，只是看看虞秋荻的丫頭婆子，再加上她所受的教養(yǎng)，潑是潑了點(diǎn)，但還不至于動手打人。
齊二老爺在旁邊聽著，心中更是急躁，羅林兩家的恩怨根本就沒得解，這兩位見到肯定是如此。唯一沒想到的是虞秋荻口舌也如此不饒人，哪痛打哪，不留一點(diǎn)情面。
齊大奶奶正想著反擊之時(shí)，齊瞬庭收拾好過來了，齊二老爺看到他，忙道：“時(shí)候不早了，快些回門省親吧，再晚也不太好了?！闭f著給齊瞬庭使了個眼色。
齊瞬庭就是再厭煩齊大奶奶，此時(shí)這樣的情形也只得對她道：“我們快些回去吧，晚了只怕不好了?！?br/>
齊二老爺也對虞秋荻笑著道：“你舅母一直說很想你呢，到你原本的房中說話去?！?br/>
齊瞬庭拉著齊大奶奶，齊二老爺勸著虞秋荻，總算是各自走開了。齊大奶奶先是跟齊瞬生了一肚子氣，又被虞秋荻氣了一通，坐車到林家時(shí)，都要?dú)庹?。林大老爺招呼著齊瞬庭到前院書房說話，雖然說齊家很不像話，但齊大奶奶也不對，新婚小夫妻關(guān)系就搞成這樣，肯定要緩和一下。
齊大奶奶給祖父，父兄請安之后則回到后院，林氏已經(jīng)到了，正在林大太太屋里坐著說話。林大奶奶在旁邊作陪，林二奶奶，林三奶奶都回娘家去了。
林大爺，林氏，齊大奶奶，林四爺皆是林大太太所出。林大爺是林家嫡長子，因?yàn)橐恢睖?zhǔn)備去年秋闈，只是專心讀書，家中事務(wù)全部都是不管不問，其實(shí)也是輪不著他問。準(zhǔn)備三年仍然是名落孫山，不過林大爺還年輕，還可以慢慢考。
林大奶奶是英國公府的嫡出小姐，早幾年還好，這幾年英國公越發(fā)顯得沒落，尤其是爵位傳到了最后，已經(jīng)面臨后續(xù)無人之勢。娘家日漸敗落，婆家日漸抬頭，虧得她己生下兩個兒子，再加上與林大爺夫妻感情很好，在林家倒也過的不錯。
“我在王府也挺好的?！绷质蠋追挚鄲灥恼f著。
嫁入成王府為側(cè)妃后，頭三天的日子還是很好的，成親王風(fēng)流瀟灑，最是懂女人，哄起她來，那是各種恩愛。三天后就不行了，早晚請安是必需的，面對成王妃還好，成王妃至少面子上看著賢慧大度。早晚過去請安時(shí)，各種噓寒問暖，妹妹長妹妹短的拉著她叫，更不要她侍候之類，只說大姐是姐妹，以后和平共處。
到榮太妃那里就是各種糾結(jié)痛苦，兒媳婦侍候婆婆本來也是天經(jīng)地義的，但榮太妃實(shí)在非常會挑時(shí)間。白天還好，跟成王妃一起去請安之后就都放回來了。晚上去請安，榮王妃就要留下她侍候，也不用她干啥活之類的，但就不讓她走?；蛘吡羲f話，或是留她在屋里抄經(jīng)?？偸钦垓v到二更天，有時(shí)候到三更天了，才放她回去睡覺。
她天天回去那么晚，成親王早就去了別人房里，再加上王府美女如云，成親王倒是個溫柔兒郎，但不止對著她一個溫柔。進(jìn)門這么久，別說懷孕了，她見成親王的次數(shù)都很有限。
這些還不算，還有王府的姬妾們，親王除了一嫡妃兩側(cè)妃外，府中還有各色如美人，貴人之類等級的姬妾。雖然不用入玉碟，沒有誥封，但只在王府里算，這也算半個正經(jīng)主子。有好幾個都是有子有女的，進(jìn)府的時(shí)候比她長。雖然見了她也請安問禮，但背地里不止一次暗算過她，為此榮太妃卻訓(xùn)斥過她好幾次。
成王妃倒是沒因?yàn)榇擞?xùn)斥過她，卻是對她說，有兒女的姬妾，不看僧面看佛面，看在孩子的分上，有些事情就不能計(jì)較，誰讓你肚子不如人家的肚子出氣呢。說這些話還不算，還要跟庶子庶女們做衣服，不止她做，成王妃也做，說這是嫡母的心意，也讓她跟著做。
她現(xiàn)在每天的生活就是，早上起來去成王妃那里請安，然后跟著成王妃一起做針線，下午王府的姬妾們會有一些小活動，府里姬妾太多，才女美女更是不缺，都閑著無聊，也就有人組織活動了。比如寫詩，作畫，或者擺席聽?wèi)蛑惖摹?br/>
成王妃都是憑心情參加，大部分時(shí)候都不去。她有時(shí)候是真心不想去，但人家都過來請了，請一趟請兩趟，總不好推托掉。成王妃是正經(jīng)主母嫡妻，不去沒人敢勉強(qiáng)，她這個側(cè)妃，就是位份高些，依然是小老婆的行列。
一般這樣鬧騰下來就大半天了，回房小睡一會，就要去榮太妃那里。榮太妃折騰到二更天放她回去睡覺，天亮起來又是這樣的一天開始。
要是說這樣的生活多累多辛苦，肯定說不上，但這樣的生活絕對說不上舒服，她幾乎沒有一點(diǎn)自己的時(shí)間。從天亮睜眼開始一直到晚上睡下，她都是處在有事狀態(tài)中。別說去主動找成親王，成親王就是想臨幸她，她都覺得累的慌。
“這些肯定是成王妃授意的，就是要這樣子折磨你，她是只怕你比她先生下兒子。”林大太太怒氣沖沖的說著，很有心給女兒打抱不平，但想到是王府，榮太妃可是先皇的后妃，她頓時(shí)就焉了。隨即掉淚道：“我的兒，你的命怎么這么苦啊。”
林氏這回出嫁前，林大老爺就把話說得很明白，進(jìn)入王府第一件就是要生兒子，成王妃無所出，成親王雖然有庶子，但因?yàn)槟赣H位份不高，并沒有什么妨礙，只要林氏進(jìn)門生下兒子，與她自己與林家都是好事。
沒想到榮太妃會出這么一招，把林氏晚上時(shí)間占用了，估計(jì)也叮囑了成親王，不讓他與林氏親近。男人不進(jìn)房，哪里來的孩子。
林大太太哭了，林氏也跟著掉眼淚，卻仍然道：“其實(shí)也挺好的，沒什么讓母親擔(dān)心的?！?br/>
林大奶奶在旁邊聽著十分無語，既然不想讓母親擔(dān)心，那回娘家就什么都別說，笑著回家，只說一切都很好。說這些有的沒得做什么，想想跟羅家的婚事是因何完了。其實(shí)與王府結(jié)親也有一個好處，林大太太沒法給女兒出頭了，林氏再回娘家說，林大太太都不敢到婆家去折騰。
這些真心話，林大奶奶無論如何也不敢說，只是在旁邊笑著勸道：“姑奶奶是才進(jìn)門，不懂王府的規(guī)矩，以后慢慢地就好了。再有一年抱上兒子，那就再美滿不過了?！?br/>
依著她說，成親王府那點(diǎn)事根本就不算事，別說姑娘二嫁要打折，就是黃花大閨花，剛進(jìn)門的新媳婦哪有多舒服的。嫁入王府是當(dāng)妾室了，但有品級的側(cè)妃，可不是一般的姬妾，想打打了，想罵罵了。
入宮朝賀她是要跟著的，平常皇室有什么活動，她也是能參加的，成王妃也好，榮太妃也好，難為她最多也就是讓她立規(guī)矩。四品誥命就好比四品官員，京城里王親貴族是多，但看看哪個能無故殺了四品官員的。
至于不想林氏早生下兒子，想也能知道，成王嫡妃還沒有兒子，如何能讓林氏生下兒子，然后去搶親王的爵位，若是成王妃和榮太妃真有如此度量那才是天下怪事。其實(shí)以林家的家世，榮太妃就是再不喜歡林氏，也不會很折騰她，榮太妃和成王妃的娘家都成什么樣了。
榮太妃和成王妃的心態(tài)都很好猜，她們看中的只是親王爵位，只要成王妃生下兒子，自己的兒子能繼承親王爵位，對于側(cè)室，姬妾只怕也不會怎么樣。親王兒子都是要分封的，林氏生下兒子封郡王，以后分府出去也就各不相干了，兄弟多了弄不好還有個幫襯。
林氏娘家如此給力，就是自己實(shí)在無能爭不到親王爵位，只要生下兒子那也是郡王。要是運(yùn)氣再差點(diǎn)，兒女都沒有，她也是朝廷冊封的誥命，只要成親王不造反奪爵，她在成王府都不會過的太差。雖然也有人酸，說什么小老婆之類的話，但想想四品誥命，京城這些貴婦們能掙到這個位份的又有幾個。
當(dāng)初林氏初嫁到羅家，雖然林大太太此時(shí)恨羅家恨得牙根疼，但讓林大奶奶說，那真是不錯的家庭。女人出嫁一大半是嫁給婆婆的，只要是婆婆好的，一般都能過成。相反的，婆婆不好，只是男人好的，除非分家出去了，不然大部分都過不好。
現(xiàn)在林氏二嫁還是四品誥命，從好處想也是不錯的。若是低嫁了，真嫁到商戶或者小門小戶里，各種沒規(guī)矩，從閣老的孫女變成商戶的媳婦，社會地位，生活環(huán)境的差異，只怕林氏真要上吊了。
“二姑奶奶回來了”外頭丫頭傳話進(jìn)來。
林大奶奶心里嘆口氣，攪事精又來了一個，臉上卻是笑臉相迎。齊大奶奶怒氣沖沖的進(jìn)門，先給林大太太和林大奶奶見禮。
林大太太看她那樣就問道：“你這是在哪里受了氣？難道是姑爺又弄來了表妹？”
“沒有的事，就是他有這個色心，也沒哪個表妹有這個膽量?！饼R大奶奶說著，才死了一個如娘，別說表妹，就是丫頭媳婦也沒有一個敢起這個心思的。道：“早上出門的時(shí)候遇上羅大奶奶了”
只是想到虞秋荻，齊大奶奶就恨得牙根疼，林大太太也立時(shí)跳起來，道：“你該給那個賤人幾個耳光，當(dāng)初你姐姐在羅家時(shí)，就是她在里頭挑撥事非，惹出事來。羅大爺更不是個東西，對你弟弟下那樣的狠心，他們夫妻倆都不得好死?！?br/>
林大奶奶旁邊聽著卻是十分擔(dān)心，一言不合吵幾句就算了，不會真打起來了吧。虞秋荻在京城貴婦圈雖然說不上多亮眼，卻也是端莊厚重，倒是林家姑娘的名聲現(xiàn)在是徹底完了。若是再鬧出打人事件來，尤其是嫂子打了小姑子，林家就真成笑話了。
齊大奶奶冷哼一聲道：“羅大爺去了前線，能不能活著回來還不知道呢，我何必跟她一般見識，倒是壞了自己的名聲?！?br/>
林大奶奶知道沒打起來，心里松了口氣。笑著道：“是啊，何必跟她一般見識，以后再見面各走走開就好了?！?br/>
“姑爺呢，他沒跟你一起回來？”林大太太突然問著，一般來說女婿都要給丈母娘請安的。
“他哪敢不回來，大哥叫他去說話了?！饼R大奶奶說著。
娘們幾個說了一會話，林大爺也安慰好了齊瞬庭，在男人看來如娘根本就不算事。夫妻倆無論如何也不能因此翻臉了，齊瞬庭雖然恨林大奶奶折磨死了如娘，更生氣齊大奶奶對他的態(tài)度，現(xiàn)在大舅兄好好安慰幾句，他心里了舒坦了許多。
齊瞬庭給林大太太請了安，林大太太對這個女婿心里也不太看的上，但總是顧著臉面。彼此見了禮，就到前院跟爺們說話。
中午吃了飯，娘們幾個正在屋里說著話，林大爺卻是突然進(jìn)來了。林大爺今年二十四歲，是林老太爺?shù)牡臻L孫，也是重點(diǎn)培養(yǎng)的接班人。像林家這樣的家族，必須得從科舉出來，林大爺一直都是刻苦讀書，只是科舉之事，真不想考能考上的，又是三年無果。
看到她進(jìn)來，除了林大太太外，林氏，林大奶奶，齊大奶奶都站起來。林大爺看向林大奶奶道：“屋里哥兒找你，你去看看吧?！?br/>
林大奶奶不敢說其他，應(yīng)了一聲連忙去了。
等林大奶奶出了門，林大爺就看向齊大奶奶道：“大過年的，你也鬧騰。我以前說過你，你跟齊姑爺是夫妻，鬧成斗眼雞，你的日子就能過的舒服了?！?br/>
“誰跟他鬧了，都是他”齊大奶奶說著。
“你的性子真要改改，哪能這樣跟丈夫說話的，是個男人都不會喜歡你?！绷执鬆斦f著，女人不是不能脾氣大，但同時(shí)也得本事大。有本事到羅素那種程度，在家里開后宮都可以，若是沒有那么大的難耐，那就把脾氣好好收收，認(rèn)認(rèn)真真的過日子。
齊大奶奶氣哼哼地道：“誰要他喜歡了，天天軟綿綿的在家里，真不知道齊家是怎么教的，教出這么個兒子來?！彼伎床簧淆R瞬庭，如何能尊重的起來。
“那你的日子還過不過了?！绷执鬆敳挥傻谜f著。
“有了兒子，我好好教導(dǎo)他，守著兒子過?！饼R大奶奶說著，又道：“齊家本來就是指望不上的，真有事了指望他們，我還是上吊來的更快些。”
“你倒是爽快，都沒想過家里還有姐妹要成親，弟弟要娶親，你這鬧的一出又一出，林家的名聲生生要?dú)г谀闶掷锪??！绷执鬆斉曊f著。
齊大奶奶這才低頭不吭聲了。
林大爺平平氣，又看看林氏，道：“你現(xiàn)在是四品誥命在身上，不管是榮太妃還成王妃，都不會怎么你，你好好在王府里，以后有了兒子，不管親王還是郡王，你也就有依靠了。”
“我曉的，會好好在王府里?！绷质系皖^說著。
林大爺嘆了口氣，齊大奶奶的問題在與太要強(qiáng)，跟丈夫，婆婆不和。林氏的問題就在與想得太多，說的也太多，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四品誥命了，若是換上能想開的，二嫁能嫁成這樣，早就偷笑了。
林大太太一直沒吭聲，直到林大爺說完了，她才看向林大爺?shù)溃骸凹依镞@些煩心事，你還是先別管了，你先得功名再是最要緊的?！?br/>
提到功名林大爺也是愁的滿身滿臉，祖父是榜眼，父親是進(jìn)士，又都是文官，人脈資源齊全的很。他也是一直用功刻苦，滿以為今科肯定能中，沒想到竟然是落了地，雖然祖父一直跟他說不用急，少年得志是很少的，大部分都是大器晚成，三十幾歲中舉人都算是早的。道：“嗯，過年嘛，親戚總是要走動一下的?！?br/>
“還有你四弟”林大太太提到幼子，就是滿臉淚痕，十幾歲的孩子，卻只能癱在床上一輩子，每見一回她都是心如刀割。
“母親放心，四弟的仇我肯定會報(bào)?！绷执鬆斦f著。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