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書記打斷了爺爺?shù)脑挘骸袄洗蟾?,現(xiàn)在我們得爭分奪秒,其他的我們暫且先放一放,您有啥辦法能讓犬子恢復(fù)原狀嗎?”
爺爺看了我一眼:“有是有,就是?!睜敔敍]再繼續(xù)往下說,停了下來,王書記見狀笑了笑說道:“老大哥,我明白了?!闭f完王書記放下二郎腿,從茶幾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紅包推到爺爺面前:“老大哥,這里面雖然不多,但也是我跟小海媽的一片心意,也算給老大哥除除晦氣?!?br/>
爺爺又把紅包推了回去:“書記,您誤會了,現(xiàn)在也只是猜測令郎跟扈有過深入接觸,但也只是猜測,萬一扈巳只是簡單的圍觀,并沒有下一步動作,我接下來做的都是白費功夫,就跟瞧病一樣,找到了病因才能對癥下藥!”
鴨舌帽聽了爺爺?shù)脑?,接茬道:“呃,大爺,我們那天玩完牌,本來跟海哥約好一起去酒吧喝幾杯,但等我開車出來準(zhǔn)備接海哥的時候,我從車窗里看到海哥正跟那拾荒老頭說著話,我就納悶?zāi)?,一個撿垃圾的老頭兒什么時候也能讓海哥跟他聊上天了。
我把車開過去后,海哥竟然推辭說有事不跟我們?nèi)ゾ瓢闪?,我們見海哥不去,也不想玩了就各自回了家?!?br/>
黃毛跟妖艷女的反應(yīng)證實了鴨舌帽的話,黃毛結(jié)巴道:“是…是的,海哥好…好…好像還很興奮!”
妖艷女道:“豈止是興奮,簡直是欣喜若狂,從沒見海哥這么興奮過,我還問了他是不是有啥事,有其他安排,海哥沒吭聲只是一臉的笑,笑的我都發(fā)毛了?!?br/>
鴨舌帽接著道:“然后,我們就回家了,之后就沒再見過海哥,再后來,就被叔叔喊到這來了?!?br/>
爺爺?shù)溃嚎磥砗⒆邮钦娴脑陟杷饶浅鍪铝?,佛家有云,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,我佛慈悲,絕不會見死不救,我這把老骨頭就下去見一見扈巳吧?”
王書記問道:“老大哥,怎么個見法,有什么需要我能幫的上忙的嗎?”爺爺?shù)溃骸爸恍枰o我準(zhǔn)備幾個蠟燭和香爐就可以了,另外,地府是極陰之地,此次下去見得又是十大陰將之一,光我一把老骨頭還不行,豪光不夠,壓不住陰氣,得再找一個純陽之氣的人,說通俗點找個年輕人陪我一道前去?!?br/>
爺爺說完,坐在沙發(fā)上的三個年輕人楞了一會兒,鴨舌帽先說道:“老先生,你看我行嗎?我跟海哥也是好幾年的哥們,現(xiàn)在海哥要是需要我,我不會說不字?!秉S毛也拍拍胸脯:“我…我也年輕,老先生,你…你看我…成不?”
妖艷女也跟著說道:“大爺,女的成不?”
我看著這三個年輕人心中暗想,雖然打扮的都像葬愛家族的人,還挺講義氣,比一些虛情假意的偽君子強多了,不得不為他們點個贊!
爺爺捋了一下胡須,說道:“所謂純陽體,女孩子家屬陰,自然不行,另外還有一點。”爺爺頓了一下“得保持處子之身才可。”
鴨舌帽撓了撓腦袋:“這…這我恐怕不符合條件,哎?黃毛可以啊,他倒現(xiàn)在連女人手都沒拉過,他肯定行!”
黃毛一急,臉又瞬間憋的通紅:“沒…沒…別…別瞎說,我…我…我也不是…”鴨舌帽捶了他一下:“什么不是啊你,你什么不是???海哥平時對咱可不薄啊,這個時候,你裝什么浪子啊,就你,肯定還是雛兒!”
黃毛道:“真…真不是了,有次在小…小…小浴室洗澡,沒…沒…沒忍住,找…找…找…找?!兵喩嗝睂W(xué)著黃毛說話的方式替他說道:“找…找…找他媽找小姐了是吧?你這孫子怎么就沒點意志力,管不住下半身呢,那些貨色都能下得去手,真他媽的六!”
黃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。
爺爺說道:“都不要爭了,還是讓我孫子去吧,我孫子,用著順手?!彪m然爺爺說的沒錯,但我怎么聽的怪怪的。
王書記說道:“那就有勞師傅了,我們其他人需要在這等你看完事兒回來嗎?需不需要回避?”
爺爺點點頭:“除了我孫子,其他人都到外面吧,對了,我剛剛落了一樣,做事兒之前再給我準(zhǔn)備一只公雞和廚房的菜刀?!?br/>
我知道爺爺要公雞干嘛,引路,爺爺看事兒的時候就用這只雞在前面開路,把我們帶到要去的地方。
一切準(zhǔn)備就緒,爺爺點好蠟燭,蒙好眼睛,讓我坐在一張?zhí)珟熞紊希竽粗冈谖翌~頭上念念有詞,一會兒我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。
隨著一聲嘹亮的公雞打鳴聲,我醒了過來,只是不在坐在椅子上而是站在一條泥路上,身子也覺得很輕。
眼前正是那只書記給我們準(zhǔn)備的公雞,似乎在地上啄著什么,“咯咯咯”的叫著,剛想回頭看看這是在哪,爺爺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后:“伢兒,爺爺來了?!?br/>
我問爺爺:“我們這是在哪?”爺爺?shù)溃骸艾F(xiàn)在還算在陽間,等會這只雞會帶我們在走一段路,你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,切記,走的時候無論誰喊你,叫你,都不許回頭,爺爺已經(jīng)在你食指跟我手掌綁了一根紅線,遇到突發(fā)情況立即拉這根紅線就行了。記住了嗎?”
“記住了,爺爺?!?br/>
說完,我跟爺爺就跟著那只公雞朝前走去,也不知道為何走的時候覺得全身都很輕松,一點都沒有疲勞的感覺,很快我們就到了一座城墻下面,城墻中間是一座城樓,那只公雞慢慢的踱進了城樓。
我以為要跟過去,爺爺攔住了我:“等會兒伢兒?!?br/>
我說道:“這怎么會有一座城樓的爺爺?不是說好要跟著公雞進去的嗎?”爺爺指了指城樓說道:“伢兒,你看清楚這城樓上的三個大字?!?br/>
“鬼門關(guān)?”我心里一驚,原來我們是到地府的邊境了,跨過這城樓就真正到了冥間了。爺爺吩咐道:“你記著跟好后,進去后,不要說話,不要東張希望,看見里面的人都不能跟他對視,這點很清楚,一旦被發(fā)現(xiàn)你陽壽未盡來了地府,后果可不堪設(shè)想?!?br/>
“嗯,我記住了?!弊炖镫m然這么說,可內(nèi)心的好奇讓我蠢蠢欲動,城樓下影影綽綽可見兩個古代裝扮的士兵手持長戟守著城樓。
我跟爺爺說道:“爺爺,那里有人在把守,我們進得去嗎?”
“那是陰兵,這下面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,跟他們還算熟悉,山人自有妙計,不會讓他們?yōu)殡y我的,倒是那扈巳,待會兒我見他之前,會把你融到我身體來,我就怕這貪婪的家伙見了新鮮的生魂會動什么歪心思?!?br/>
我就這樣拉著紅繩子,跟在爺爺后面一步一步往前走去,謹遵爺爺教誨,頭低著不四處亂瞟。走了一段路,我看見了那兩個守衛(wèi)的鞋子,黑靴白底,就知道是到了城門口了。
一會兒,那兩雙鞋子便給我們讓開了一條路,我繼續(xù)跟爺爺朝里面走去,等走遠了,我問爺爺:“爺爺你真行,什么話都沒說,這兒的兵哥哥就給你開了路?!?br/>
爺爺小聲道:“呵呵,瓜伢兒,你怎么知道我沒跟他們打招呼,只是你還是陽間的人,非禮勿視,非禮勿聞,非禮勿言,我跟他們說話的內(nèi)容你是聽不到的?!?br/>
“好吧?!蔽仪那陌杨^抬了一點點,想看看地府究竟是什么樣子,除了滿天的晚霞色,遠處一座黑乎乎的亭臺矗立在那,沒有半點風(fēng)聲,沒有半點聲音,寂靜的可怕,兩個字:死寂!
“爺爺,那邊那個黑乎乎的臺子是什么建筑???”
“望鄉(xiāng)臺?!?br/>
“就是最后一次看家鄉(xiāng)和親人的地方嗎?”
“是的?!?br/>
我繼續(xù)問個不停:“既然連望鄉(xiāng)臺都有,那肯定也有奈何橋和三生石嘍?那孟婆、牛頭、馬面、黑白無常也是有的?”
爺爺耐心的回答:“那是自然,只是這些陰將陰差得等你百年之后,自然會跟他們見上一面。”
“那爺爺你見過他們嗎?”
爺爺笑而不語,不再回答,而是吩咐我跟上不要落下,要是滑入了九十九重天外的冥府十八層地獄就不好了。
又走了會兒,準(zhǔn)確的說是飄了一會兒,爺爺再一次停住了腳步:“要到了,伢兒,我得把你融進我身體里,融進后,你就可以聽見和看見爺爺?shù)乃娝劻?。?br/>
說完,爺爺瞇了眼,右手不知何時多了個佛珠串子,輕搓慢捻抹復(fù)挑吟誦著經(jīng)文,我身子一點點開始從腳脖子處一點點消失,一道白光閃過后,我眼睛慢慢張開,卻看不到爺爺。
我有些著急:“爺爺,你在哪。”此時從心里傳來一個聲音:“伢兒,莫怕,你就在爺爺體內(nèi)了,你看看眼前是誰的衣服?!?br/>
這時候我才發(fā)現(xiàn)我的手,我的衣服和腳上的鞋子都是爺爺?shù)拇虬纭?br/>
爺爺不再發(fā)聲,走過一個羊腸小黑泥路,一座建筑赫然在目,上書三字:“廣王殿?!?br/>
爺爺?shù)溃骸柏髢?,我們到了,扈巳就在殿里?!闭f完,輕輕走上前,推開了廣王殿的木質(zhì)大門,殿里雕龍畫鳳。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,更優(yōu)質(zhì)的閱讀體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