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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姨絲襪18p 廣闊無垠的操

    廣闊無垠的操場上,頭頂?shù)脑铝劣謭A又亮,卻照不到他們這里。

    空氣里混合著寂靜的風(fēng)聲,還有許多不知出處的瑣碎聲響,因為光線幽暗的緣故,這些細(xì)小的聲音變得寂靜而敏感。

    于是乎,若青隱約地聽見了男生放在一邊的耳機里傳來的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歌聲。

    男孩沉默在一片壓抑的黯寂中,那雙波瀾不驚的墨黑的眸子似乎在直直地盯著他。

    若青握了握手指,并不想和他這樣無謂地耗下去,便低低地打了聲招呼:“我先走了——!”

    就在她轉(zhuǎn)身的一剎那。

    背后忽然傳來細(xì)微的衣衫響動聲。

    男生慢慢站起身來,站在了看臺的臺階上。

    因為看臺本來就修在高處,他一站起來,身姿更顯得高大筆挺,覆蓋了她的。

    夏若青轉(zhuǎn)過身,望著他偉岸的身影。

    男生默不作聲的,慢慢地,一步一步地走下了看臺。

    他走到了若青跟前,輕輕抬起一只手。

    透過天空朦朧的光,若青看到。

    他的手上捏著一條細(xì)細(xì)的項鏈,掛了一個圓形的吊墜,上面明晃晃的水晶晃得她眼暈。

    “那是我的?!迸Ⅲ@喜萬分,激動的伸手要去拿。

    男生卻在這一刻惡作劇的將手收回。

    若青眼神焦急地瞪著他,可憐兮兮的道:“真的是我的,我要找的就是這個掛墜?!?br/>
    深夜。

    漫天的月光仿佛受到了蠱惑一般,凌亂地飛舞,肆意地飄揚。

    寂靜的操場。

    黑暗的角落。

    男生的容顏淹沒在居高臨下的黑影中,分辨不清。

    夏若青離他很近,赫然才發(fā)現(xiàn)他竟然有那么高,足足180公分以上。她一米六八的個子站在他面前,居然還是矮了一大截。

    天啊,真是高得沒天理了!

    然而。

    看著眼神哀求的她,他身形一掠,長臂一甩,大力將手中的掛墜扔了出去。

    若青渾身驚栗,猛地回過神,驚喊:“你做什么?”

    男生回過身子,卻高揚著眉眼并不看她,冰冷的話語好像一陣寒流,凍得她渾身一抖。

    “既然那東西是你的,你自己慢慢找吧!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!”若青目瞪口呆,氣得頭都炸了。

    男孩理都不理她,徑直揚長而去。

    “你神經(jīng)病?。 睈汉莺莸臎_他的背影叫罵了一句,女孩跺跺腳,氣得不得了,然后火急火燎的跑過去找自己的掛墜。

    操場上四面漆黑。

    順著他扔出去的方向。

    夏若青一路連摸帶爬,像一只受了刺激的小貓一樣,苦苦地尋覓了半響,卻死活找不到那條掛墜。

    女孩欲哭無淚,都快急瘋了??蓯旱氖撬B這個混蛋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,想要找他算賬也是枉然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第二天一大早,天色忽然陰沉下來,冷風(fēng)嗖嗖地刮,涼爽的秋意席卷了整個校園。

    整隊集合后,訓(xùn)練了沒多久,就開始下起雨來,訓(xùn)練被迫暫停。

    學(xué)生們各個喜出望外,暗暗以為可以休息半天!

    沒想到還有更殘酷的考驗等著他們。

    面色冷硬的教官帶領(lǐng)著一竿子‘子弟兵’來到了宿舍檢查內(nèi)務(wù)。

    剛一進門,打眼一瞧,梁星竹的床墊上都是皺紋,被子折的跟個花卷似的,把教官氣得氣不打一處來,再仔細(xì)的巡視一圈,幾個女生宿舍大多數(shù)人的被子疊得都不合格,男生宿舍就更不用說了,只配得上三個字:臟、亂、差。

    教官的臉色陰了下來,嘴唇緊抿,憤怒的眼珠子像馬上要炸開的火雷一樣,有幾個男生在背后嘟嘟囔囔地說,差不多就行了,結(jié)果被教官痛批了一頓,還罰站了兩小時。

    不過跟他們境況不同的是,若青在第一天就受到了教官的高度表揚,因為她的被子疊得最好,洗漱用具也擺放得很規(guī)范。教官板著臉,雙手背后,一本正經(jīng)的向所有人說:“以后,你們都要向夏若青同學(xué)好好學(xué)習(xí)?!?br/>
    梁星竹撇撇嘴,悶悶地嘀咕道:“若青早上四點多鐘就起來了呢?花了兩個小時疊被子,疊得當(dāng)然好了。”

    她哪里知道,若青起了個大早,可不是為了疊被子,而是為了去操場上找東西。

    到現(xiàn)一無所獲。

    若青心里苦惱極了,很不厚道的將那個夜里碰到的男生咒罵了九九八十一遍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到了傍晚時分,又開始下雨。

    好吧!心里想著這么晚了應(yīng)該不會再被拉出去軍訓(xùn)了。

    若青抱著一摞書,來到階梯教室里,準(zhǔn)備上晚自習(xí)。

    勤奮的人自然不止她一個,若青的周圍三三兩兩地也坐著些人,都是一個一個的,沒有問候,沒有交談,只是專心致志地看書或者塞著耳機學(xué)習(xí)。

    若青考上的這所傳媒大學(xué)是國重點高校排名靠前的,能進到這里讀書,莫不是經(jīng)過‘千錘百煉’的。和傳言中所說的讀大學(xué)就像進入快樂樂園不同,這里的菁菁學(xué)子們,沒有絲毫的松懈,而是從踏進這所校園的第一步起,就已經(jīng)為自己的將來開始打算。

    有時候想想,人的這一生還真是辛苦,學(xué)會了爬,就要慢慢站起來,學(xué)會了走就要慢慢跑,學(xué)會了說話就要開始認(rèn)字學(xué)習(xí)。甚至,有的人一生都在忙忙碌碌,可是到最后追憶人生時,卻想不到任何讓自己變得這樣匆忙的理由!

    可悲?。?br/>
    心里突發(fā)的一絲絲感慨,并不影響女孩靜下心坐在這兒學(xué)習(xí)的閑情逸致。

    果然,一直到入夜,一直到夜深,都沒有再聽到集合的口令。

    到了十點多鐘,教室里上晚自習(xí)的同學(xué)陸陸續(xù)續(xù)都走了。

    若青收拾了書本,返回宿舍。

    途中。

    她經(jīng)過了冷清無人的籃球場地。

    小雨初歇。

    空氣是透心的冰涼。

    “砰——!”籃球撞擊籃板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里響起。

    女孩停下腳步,怔怔地望去。

    一抹疏離而清瘦的身影屹立在殘留的雨霧中。

    男生穿著黑色的半袖,一頭碎發(fā)隨著跑動的身子來回飄蕩,他手臂上揚,手掌一推,籃球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好看的弧度,穩(wěn)穩(wěn)地進了籃筐里。

    夏若青不遠(yuǎn)不近的看著他,心里有一絲好奇。

    風(fēng)雨洗禮之后,四野寂靜。

    頭頂上只有一盞橘黃色的燈,在幽謐的籃球場上灑下一小片斑駁的光亮。

    男孩身形矯健,跑跑走走,徜徉在那片熹微的光芒中。

    似乎是覺得有點冷。

    若青無意識地抱緊了懷里的書本。

    這時。

    “砰——!”一聲悶響。

    籃球大力撞擊在籃板上,未進籃筐,回旋著夾雜著一絲呼嘯的風(fēng),向后砸來。

    男孩身姿偏轉(zhuǎn),長臂一伸,似乎想截住那飛出去的球,卻慢了一拍。

    “砰——!”

    “砰——!”

    棕褐色的籃球飛射而來,在濕冷的地面上蹦跳了兩下,滾到了女孩的腳下,被堵住。

    若青低下眼睛,微微有一絲驚訝的,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停在腳下的籃球。

    看到這邊有人。

    男孩眸色冷凝,不高興的撇了撇四下,然后低下頭慢悠悠地走了過來。

    若青彎下腰,撿起那籃球。

    “謝了——!”清冷的男聲近距離在面前響起。

    他接過她手上的球,在空中隨意拋了拋,渾身上下散發(fā)出的排斥的冷意一點一點地傳遞到她的周圍。

    “這么晚了,你還在這兒打籃球啊?”女孩郝然地問。

    “呃——!”好像有些無所謂似的,男孩看了看四周,淡淡道:“我睡不著就出來運動運動?!鳖D了頓又問:“你呢?”

    “我剛從自習(xí)室出來。”

    “自習(xí)室?”貌似很難以接受的樣子,男孩嗤笑一聲,揚起了眉眼,“上自習(xí)會不會太悶了?”

    她沒有回答,只是笑。他亦笑,笑容里卻沒有任何溫度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軍訓(xùn)結(jié)束后,恢復(fù)正常上課的第一個禮拜天。

    夏若青從圖書館回來,剛踏進宿舍的門,梁星竹就撲過來擠眉弄眼地嚷嚷:“聽說了沒?咱們班那個顧北夜今天來報到了?”

    若青笑著,不太關(guān)心地回應(yīng)一句:“什么時候的事?”

    “今天早上。”星竹笑得瞇瞇眼,雙手交握在心口,一臉的花癡樣,“哎呀,你都不知道,他長得有多高多帥!我剛才在輔導(dǎo)員辦公室里見過他了,真的是帥得天崩地裂,慘絕人寰!”

    喝,這都用的什么詞。

    若青撲哧一笑,無奈地?fù)u搖頭,抱著書走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。

    梁星竹不依不饒地湊了過來,操著雙手縮著肩膀,在她耳邊蘑菇道:“等到星期一上課的時候,我估計咱們班的女生肯定都要瘋啦,我呀,到時候一定要和顧北夜同學(xué)交朋友。”

    若青聳聳肩,哭笑不得。這種完美的東西總是讓人趨之若鶩,帥哥的力量還真是驚人。

    “唉,若青,你說,這都開學(xué)一個月了他才來報到,會不會是家里出了什么事???”梁星竹換了個姿勢,單手托腮,仿佛在思考一個重大的歷史性問題。

    若青瞇起眼簾,慎重地想了想,一本正經(jīng)地?fù)u頭:“呃,這個問題只有顧北夜同學(xué)自己知道答案,你應(yīng)該去問他。”

    梁星竹翹起唇角,古怪地哼一聲,仿佛警察在辦案一樣嚴(yán)肅,定定地道:“本人一向比較關(guān)心新同學(xué),這個問題一定要調(diào)查清楚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星期一的早上。

    白色的小鳥歡啼著破鳴一聲,飛向了更高更遠(yuǎn)的萬里晴空。

    金色的陽光從明凈透亮的玻璃窗里灑了進來,在一張張課桌上駁下悠悠的光影。

    寬敞明亮的教室里,氣氛很清雅,一絲聲響也沒有。

    第一節(jié)是英語課。

    學(xué)生們一個個很安靜地翻開了課本,復(fù)習(xí)著課本上老師講過的知識,因為老師課前要提問,還要點名回答,所以眼下大家都很認(rèn)真的在看書。

    過了一會兒,輔導(dǎo)員郝老師微笑著走了進來,身后跟著一名高高大大的男生。

    聽到了腳步聲,同學(xué)們輕輕抬起頭,頓時驚得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不是因為吳老師今天燙了時髦的卷發(fā),而是——

    他身后那個又高又帥的男生——

    那個男孩一路向后面走去,他沒有看身旁的任何一個人,有些目空一切。

    他經(jīng)過了夏若青的身側(cè)。

    她漫不經(jīng)心的眸子看到了他眼底凝固的冰冷和空洞,頓時悚然一驚。

    怎么是他?籃球場上的那個男孩!他就是顧北夜。

    男孩默不作聲,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,一路向后走去,坐在最后一排的一個空位上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自從顧北夜來上課以后,教室里的氣氛就徹底變了,幾乎所有的女生在上課的時候都會假裝不經(jīng)意的往后排瞟一瞟。

    因為。

    那里,坐著一個人。

    可是,若青卻暗暗覺得他不像是一個人,因為人的眼睛不可能那么冰涼那么死寂。她有時也會想,要經(jīng)歷怎樣可怕的事情才可以擁有那樣一雙波瀾不驚,黯然如死的眼睛。

    如果說,這個年齡階段的男孩子喜歡擺酷耍個性是正常的話,那么這個叫顧北夜的男生顯然是裝過了頭。

    下課時間一到,就已經(jīng)有女生蠢蠢欲動地圍了過去,問東問西。

    他坐在那里,一動也不動,像一個至高無上,萬物匍匐在腳下的王者。

    女生們嘰嘰喳喳的在他耳邊說著什么。

    他沒有反應(yīng),異樣安靜,他的右耳上戴著一只白色的耳麥,細(xì)長的白色的耳機線順著他右邊臉精致的輪廓落下,隱藏在桌兜里。

    他真的不合群,而且可以說是冷清。

    夏若青暗暗地想:這個男生不會有自閉傾向吧?

    雖然學(xué)校給顧北夜安排了宿舍,他也交了住宿費,可是從梁星竹的口中得知,顧北夜并沒有住在學(xué)校,他在校外住著,所以,除了上課的時候,其余時間在校園里根本見不到他的人影。

    秋天的樹葉變成豐富的焦黃和褐紅,洋洋灑灑地飄落,鋪滿了校園里的每一條道路。

    夏若青站在林蔭道上,望著頭頂光禿禿的樹干和風(fēng)中翻飛的樹葉,微微皺眉。

    陽光從樹枝間的縫隙透下來,斑駁在她俏麗蒼白的臉龐上。

    女孩慢慢伸出手,微微一笑,似乎想要接住一片陽光。

    天空蔚藍(lán)如洗,風(fēng)靜靜地穿過林間。

    金燦燦的陽光照耀在她的手指尖,泛著迷離冷清的光圈,就像一片片搖晃的水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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