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云國主羅秀然此時身穿便服,身后只帶著兩名侍衛(wèi),他這次出宮,并未驚動其他人,直到到了林家之后,才亮明身份,并且連正門都沒有走,而是從側(cè)門進入。
羅秀然坐在椅子上,用杯蓋撥弄著水面上漂浮的茶葉,卻沒有一點喝的意思。
當(dāng)楊玄步入大廳內(nèi)的時候,他眼睛一亮,直接站了起來。
“下國羅秀然,見過楊大師?!绷_秀然的臉上浮現(xiàn)出恭敬之色,卻依然掩蓋不了他眼中的驚訝。
他早就聽人說起,楊大師十分之年輕,可是真正見到本人,才知道所謂的年輕竟然年輕道這個地步。
羅秀然態(tài)度很恭敬,他雖然是一國之君,可是面對來自燕國的護國大師,卻依然顯得有點底氣不足。
楊玄抱拳,微微施禮道:“陛下,不必如此客氣,請坐。”
羅秀然在打量楊玄的時候,楊玄也在打量他。
這位出云國的國主,年約三十左右,面容有幾分威嚴(yán),雙目不時閃過精光。
等楊玄落座之后,羅秀然這才坐了下來。
“陛下,不知這次來到林家,所為何事?”楊玄開門見山道。
羅秀然微微一愣,這才道:“楊大師大駕光臨我出云國,本王未能迎接,實在是罪過,還望楊大師見諒?!?br/> 楊玄擺擺手,端起桌上的茶水,抿了一口才道:“陛下不必如此,本人這次前來,是為私事,并不是國事訪問,何來迎接之說?!?br/> “話雖如此,可畢竟是本王失了禮數(shù),還望楊大師不要見罪?!蓖A艘煌#娆F(xiàn)猶豫之色,突然問:“楊大師,小王聽說袁大師曾拜見與你,不知是否屬實?”
“確與袁兄見過一面。”楊玄放下茶杯,看了一眼羅秀然道。
“袁大師這次對付林家,本王也曾居中調(diào)節(jié),可是……”他看了看楊玄,發(fā)現(xiàn)楊玄依然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,于是長嘆一口氣,接著道:“可袁大師為我出云國唯一之護國大師,就算是本王,也需禮讓三分與他,還望楊大師不要怪罪?!?br/> 說完,他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楊玄,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(yīng)。
楊玄笑道:“陛下這是哪里的話,陛下為一國之君,日理萬機,哪里能顧得上這些小事?!?br/> “總之這次本王也有不是之處,日后必定會補償林家?!绷_秀然道。
“那就謝過陛下?!睏钚婀值目粗?,不知道他在這里繞來繞去,葫蘆里賣的什么藥。
“唉,楊大師有所不知。”羅秀然長嘆一口氣道:“袁大師在我出云,如日中天,近年來,所斂財富,已經(jīng)富可敵國,竟然還圖謀林家小小產(chǎn)業(yè),真不知道他要那么財富干什么?”
楊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,這已經(jīng)是羅秀然第二次有意無意流露出對袁成的不滿了。
楊玄不想和羅秀然繞圈子,于是直接道:“陛下,有話可直接說就是,不必繞圈子了?!?br/> 羅秀然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,想了一想,干脆實話實說:“不知道楊大師還認(rèn)識有先天大師嗎?可否推薦一二,我出云國全國上下,必定掃榻相待。”
這話已經(jīng)說的很清楚,楊玄也恍然大悟,原來是羅秀然對袁成不滿,想另行扶持一名護國大師,來玩平衡之道。
“陛下不怕我把這番話說給袁兄聽嗎?”楊玄好奇道。
“自然怕。”羅秀然看這楊玄道:“但楊大師會嗎?”
楊玄沒有第一時間回他的話,只是微笑不語。
一時間,大廳內(nèi)兩人都沉默下來,半晌之后,楊玄的眼神微微掃過跟在羅秀然身后的兩名護衛(wèi):“你不怕他二人說出去?”
“這二人都是我的心腹,絕不會泄露半分。”羅秀然斬釘截鐵道。
楊玄敏銳的察覺到了兩名護衛(wèi)眼中露出士為知己者死的神色,心中贊嘆羅秀然會做人。
他沉吟片刻才道:“陛下,實不相瞞,我這里暫無人選。”
羅秀然卻沒有露出絲毫失望之色,只是道:“楊大師,本王有一個不情之請?!?br/> “陛下請講?!?br/> 羅秀然站了起來,沒有擺君主的架子,反而如江湖人士一般,向楊玄鄭重抱拳道:“楊大師年紀(jì)輕輕,已經(jīng)屹立于武道巔峰,日后燕國楊家,也必定會成為武學(xué)圣地,我想與楊大師約定,日后如楊家另有先天出現(xiàn),請務(wù)必來我出云,本王必定掃榻,以國師之禮相待?!?br/> 楊玄一愣,直到此刻,他才真正明白了羅秀然打的什么算盤。
只要是個人,都能看出楊玄前途無量,如此年輕的先天高手,日后踏入更高境界,都屬于板上釘釘?shù)氖拢鴹钚院髣荼貢闂罴遗囵B(yǎng)先天高手,所以羅秀然提前投資,其本意還是要與楊玄拉上關(guān)系,搭上他這個未來明星的順風(fēng)車。
試想,楊家有人在出云國當(dāng)護國大師,那出云國萬一出事,楊玄還能置之不理嗎?
楊玄心中沉思,羅秀然卻沒有表現(xiàn)出焦急之色,靜靜等待。
此時,楊玄也明白了,他為何敢來這里說這番話,而不怕袁成知道。
只要楊玄答應(yīng)此事,就算是日后袁成知道了,恐怕也不敢說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