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不是蘇柒不想幫，而是他體質如此，實在是幫不了。如果讓他真正地參和進去，一想到事情背后繁瑣的調查、深入，甚至還有可能到來的利益沖突，他就感覺一陣惡心。
　　
　　不僅如此，此刻他多年以來練就的直覺正瘋狂地告訴他，眼前這個女孩就是一個混亂聚集體……就是那種有事沒事也要往麻煩上撞的類型。
　　
　　最好不要和她扯上關系！
　　
　　他看向姜綾眼神有點不自然，他得趕緊結束這場面談。
　　
　　“你真的不愿意幫忙？”姜綾輕咬著下唇問道。這是她一個習慣性的動作，代表著她在思考或者做出決定。
　　
　　“不好意思，本人能力有限，你的委托對于一個丙等事務所來說，確實過于復雜了……不過我可以給你聯(lián)系其他事務所……”蘇柒攤了攤手，有些歉意地道。
　　
　　“行?！苯c回答得出乎意料的干脆，她從沙發(fā)上拿起自己的小包，蘇柒以為她要起身離開，可是她卻開始在包包里面翻找著什么。
　　
　　她取出一小疊白色紙冊、一張青色紙單和一支黑紋白玉吊墜。蘇柒瞇起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些是什么，姜綾直接將那疊材料堆在桌上朝蘇柒推了過去。
　　
　　雖然不知道她要想干嘛，但是不好的預感已經(jīng)從蘇柒心里升起。
　　
　　那白色吊墜他是知道的，那是聽察廳向下派發(fā)的風煙令，是職業(yè)靈師的證明。那吊墜上是青黑色云紋，代表著這令牌的持有者是剛入門道的學徒。
　　
　　“你的考慮確實合理，但眼下似乎還有另外一種解決方案?！苯c狡黠地笑了笑，似乎一切都還在掌握之中。
　　
　　蘇柒頓時感覺口干舌燥，他舔了舔嘴唇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　　
　　“按照‘靈師職業(yè)規(guī)范條例’第三百二十條，獲得學徒資歷證明的初級靈師，在職業(yè)生涯初期有資格要求加入靈師事務所，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實習特訓：實習期間受訓人的人生安全受到事務所的保障，同時事務所需要為受訓人行為后果擔當責任。
　　
　　實習結束后事務所為受訓人表現(xiàn)進行綜合評定并決定其去留，培訓期間產(chǎn)生的所有花銷由受訓人自費承擔，并且付予事務所相應報酬。”
　　
　　姜綾雙手抱胸，揚了揚腦袋示意道：“白色的冊子是《靈師職業(yè)規(guī)范條例》的復印冊，你看看我又沒有說漏。”
　　
　　還有這種事？蘇柒一下子懵了。他趕緊打開冊子快速瀏覽，第三百二十條……三百二十條……
　　
　　“這條條例本質上是為了讓初級靈師快速積攢經(jīng)驗而訂立的，也為靈師行業(yè)降低門檻……按照條例，乙等及以下事務所是沒有辦法拒絕實習申請的。”姜綾按在手臂上的指尖挑了挑。
　　
　　姜綾所說確實屬實，而且這基本能算作靈師入行的規(guī)范化流程……只是蘇柒從來沒有帶過學徒，所以對這條條例的內容一無所知。
　　
　　這是對行業(yè)新人的優(yōu)待、是特權，對個人僅生效一次。除了那些能夠直接保送甲等及以上事務所的少數(shù)高級人才，大多數(shù)人都會把自己的第一次實習安排在心儀的乙等事務所上，但眼前這個女人顯然并不在意這些……
　　
　　“未持證靈師受事務所條例約束，但事務所有責任保障其生命安全……換句話說，這也是一種變相的雇傭關系?！苯c指了指那青色紙單，“喏，那是合同單，我已經(jīng)簽字了，你也得同意一下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“你還是學生？”蘇柒質疑道。蘇柒目睹過她的戰(zhàn)斗，她熟練的咒術和冷靜的反應讓蘇柒沒有辦法將她和象牙塔中沒有經(jīng)歷磨練的學生劃上等號——雖然她確實很年輕就是了。
　　
　　“兩個月前剛拿到初級靈師資格證明，七月份的時候就可以畢業(yè)。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