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朱可夫思索良久,才抬起頭來,他愣愣的看著楚思南的臉,似乎想要從那里找出一些自己想要得東西,不過最終的結(jié)果讓她失望,楚思南的臉上仍舊是那幅笑瞇瞇的表情,看上去就像一個完全無害的生物。\\。/
“好吧,我答應(yīng)你,”最后,在眾多部屬熱切期望的目光下,朱可夫咬牙說道,“我這次就把我以及我這些部下的身家性命壓到你身上了,你說吧,需要我做些什么?!?br/>
“將軍果然干脆,”楚思南隨手扔掉煙頭,拍拍手掌說道,“其實我需要將軍作的事情并不復(fù)雜,只有兩件事,而且有一件相信是將軍最喜歡看到的?!?br/>
朱可夫并不搭話,他靜靜地聽著楚思南的話。
“第一件事,我希望將軍能在全軍區(qū)范圍內(nèi),召開一次全體將士參加的討論會議,一方面聲討阿巴庫莫夫所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行,另一方面,也搜集其這一段時間在第二軍區(qū)的犯罪證據(jù)??偠灾?,這件事情搞的聲勢越大越好。”
楚思南說到這里,停了下來,他看了朱可夫一眼,然后沉聲說道:“不過有一點需要注意,我們的矛頭只能指向阿巴庫莫夫一個人,聲討的對象,也只能是他,至于他的背后還可能有誰牽涉其中,就不是我們所要談?wù)摰牧?,嗯,這一點必須做好高層軍官的工作,千萬不能讓他們帶有情緒?!?br/>
朱可夫回頭朝自己的部下看了一眼,見他們都點頭之后,才說道:“這沒有問題。我想我能夠為你辦妥的,只討論阿巴庫莫夫地問題,沒有人會討論其他的什么東西。”
“如果將軍把這件事情辦好了,那么我就會以安全委員會第一書記的身份,對阿巴庫莫夫?qū)嵭薪饴毺幚?,將他從安全委員會里開除出去。至于說之后,將軍打算怎么處理他,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?!?br/>
“此話當(dāng)真?!”朱可夫急聲問道?,F(xiàn)在在第二軍區(qū)里,阿巴庫莫夫就是一個魔鬼般的存在,沒有人不想除之而后快。尤其是作為軍區(qū)司令員的朱可夫。
“絕無半句虛言,”楚思南點頭保證道。
“那好。這件事情我答應(yīng)了,”朱可夫爽快地說道?!罢垖④娊又f下一件事吧。”
“如果阿巴庫莫夫的問題進展順利的話,我想到大后天就應(yīng)該結(jié)束了,”楚思南說道,“到那時,我相信阿巴庫莫夫應(yīng)該沒有理由還活在世上。而將軍你接下來應(yīng)該做的事情,就是和我一起返回莫斯科。”
“這不行!”一名站在朱可夫身后的參謀大聲反對道,“這和讓將軍去送死沒什么區(qū)別。天知道莫斯科那些人會怎么對付他!在統(tǒng)帥部沒有給我們一個準(zhǔn)確地說法之前,將軍決不能離開軍區(qū)!”
其他人也紛紛發(fā)言表示贊同,看樣子他們都同意這一觀點。
“各位,你們以為目前這種狀況持續(xù)下去,對你們有好處嗎?”楚思南面色平靜得說道,“難道你們真得想在這里擁兵自重。不聽統(tǒng)帥部、克里姆林宮的調(diào)遣嗎?如果是地話,那我勸你們還是冷靜一下吧,這里的士兵之所以會發(fā)生嘩變。并不是因為他們?yōu)榱酥С帜銈?,就把身家性命都豁出去了,他們只不過是一時地頭腦發(fā)熱罷了。如果所料不錯的話,他們現(xiàn)在恐怕已經(jīng)在后悔了。而如果你們沒有這方面的考慮,那你們就必須搶在克里姆林宮做出決定之前,向他們解釋清楚這里的發(fā)生的一切。目前,克里姆林宮之所以還沒有對這邊的事情做出反應(yīng),是因為統(tǒng)帥部里的意見還沒有最終達成一致,那些希望將此事淡化處理地人,也許最想看到的,就是你們率先表態(tài)。如果在今后幾天的時間里,你們不采取行動,那么我想古比雪夫的第三軍區(qū),以及霍科比耶夫的第一軍區(qū),馬上就會采取行動了?!?br/>
楚思南的話,令所有人都沉默了,他們知道這些話都是很在理地,沒有絲毫的夸大其詞。
“各位同志,我知道你們同朱可夫?qū)④娭g的關(guān)系,也知道你們不希望看到他發(fā)生什么意外,”楚思南知道自己地話起了作用,于是便緊跟著說道,“在這里,我楚思南用自己的人格擔(dān)保,朱可夫?qū)④娡曳祷啬箍?,決不會出任何的意外。當(dāng)然,克里姆林宮的處罰還是一定會有的,只不過我可以保證的是,這些處罰最多不過是御下不嚴(yán)的過失,記一個大過,降一級聽用也就是了?!?br/>
老實說,對于楚思南所說的這些處罰,朱可夫都能接受,降一級又能怎么樣?那總比被阿巴庫莫夫折騰死要好的多。只不過他很懷疑,面前這個和自己沒打過多少交道的年輕人,是否真值得自己信任。不過話說回來,事到如今,即便是這個年輕人不值得信任,自己似乎也沒有什么別的選擇了。
“好,這一件事我也答應(yīng)你,”稍加思索之后,朱可夫便斬釘截鐵的說道,“等處理掉阿巴庫莫夫之后,我便同你一起前往莫斯科?!?br/>
“格奧爾吉!”緊挨著朱可夫的一位軍官聽了這番話,忍不住失聲道,“你這個時候……”
“不要說了,我心里有數(shù),”朱可夫不等對方把話說完,便將手一揮,不容置疑的說道,“我相信楚思南將軍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,他既然說這次莫斯科之行對我來說沒有危險,那我就再無顧慮了?!背寄蠈χ炜煞虻脑挷]有什么表示,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剛才說話的那位軍官身上。這位擁有著少將軍銜的軍官,顯然同朱可夫的關(guān)系非同一般,至少。他應(yīng)該是朱可夫絕對地親信之一,否則的話,他不可能用“格奧爾吉”這個稱呼。
“噢,忘了給將軍介紹,”朱可夫顯然察覺到了楚思南的目光,他向后擺了擺手,然后指著楚思南所注意的那位少將說道,“這位是巴托夫,帕維爾伊萬諾維奇巴托夫,想來將軍應(yīng)該聽過他的名字。畢竟他也算是我們的一位老將了。將軍前去雅羅斯拉夫爾的時候,應(yīng)該順便帶上他。相信他會是一個不錯的向?qū)В吘鼓抢锸撬睦霞?。?br/>
巴托夫?楚思南在心里飛速的回想了一下。很快,這個人地一些相關(guān)資料就進入了他的腦海。說起來這個人他倒還真有些印象,在二戰(zhàn)中地蘇德戰(zhàn)場上,眼前這個巴托夫,無疑是集團軍一級指揮官中,最受矚目的將領(lǐng)之一,他真正曝露鋒芒地時間。是在斯大林格勒戰(zhàn)役之時,以及隨后的一系列反攻中。更具體的一些情況,楚思南記不清了,但是他卻知道,在戰(zhàn)后的一九六二年到一九六五年間,眼前這個看上去并不起眼的軍官。便是華約武裝部隊的總參謀長。
隨后,朱可夫又為楚思南一一介紹了在場的其他幾位將領(lǐng),不過這些人。楚思南大都不認(rèn)識,所以也就沒有往心里去。
“走吧,時間不早了,”有閑聊了幾句之后,朱可夫看了看窗外逐漸暗淡下來地天色,說道,“你這一路從雅羅斯拉夫爾趕過來,相信也勞累了。我們這就去用晚餐,然后給你安排一個數(shù)的房間好好休息一晚,畢竟從明天開始,我們就要有的忙碌了?!?br/>
“不急,”楚思南搖頭說道,“我先去看看盧科昂基,這段時間沒見,也不知道他的傷勢恢復(fù)得怎么樣了。唉,老實說,這段時間他不在我的身邊,還真我覺得有些惦念了,所以我一到霍爾崔,就先直奔這里來了?!?br/>
“哦,我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,”朱可夫拍拍額頭,失笑道,“這樣吧,左右我們也沒事,不如就陪將軍一起去吧。”
朱可夫說完,作了個請的手勢,示意楚思南先走。
楚思南也不客套,當(dāng)先邁步朝樓層地轉(zhuǎn)角處走去。
“將軍!”在盧科昂基的病房外,兩名荷槍實彈的警衛(wèi)看到楚思南等人過來,忙挺身敬禮。
“這是……”看著這兩名警衛(wèi),楚思南微感不快,他停下腳步,看著朱可夫問道。
朱可夫聳聳肩,漫不經(jīng)心地說道:“將軍不要誤會,這可不是我安排的。這都是你們安全委員會的人,是阿巴庫莫夫安排的。自從軍區(qū)發(fā)生變故之后,所有他的人都被我看壓起來了,只有這里的警衛(wèi)和醫(yī)護我沒有動。說來,他也應(yīng)該是好意的,大概是擔(dān)心我們這些叛國者會按中對你的警衛(wèi)員動手吧,所以自從他來了之后,整個醫(yī)院的傷員就都被強行轉(zhuǎn)走了,而平日里負(fù)責(zé)治療盧科昂基同志的醫(yī)生、護士,也都是他從莫斯科專程調(diào)來的?!?br/>
楚思南點了點頭,他知道阿巴庫莫夫當(dāng)初這么做,恐怕僅僅是為了討好自己而已,只不過這也救不了他的命?;仡^考慮一下,如果當(dāng)初他就知道布柳赫爾要對自己下手的話,恐怕他就會換一個做法了。
透過窗戶,楚思南朝病房里看了看。只見在那唯一的一張病床上,一個人正背朝門口的方向躺著,外面的動靜似乎對他毫無影響。
“他是不是睡下了?”楚思南收回目光,對門口的警衛(wèi)說道。
“應(yīng)該是吧,”一名看上去有些膽怯的警衛(wèi)說道,“剛才艾尼莎護士離開的時候曾經(jīng)吩咐過,說是他剛剛服了藥,不要讓人進去打擾他。”
“噢,是這樣,”楚思南點點頭,看來此事盧科昂基已經(jīng)睡著了。
“將軍,要不要我們?yōu)槟行阉??”那名怯生生地警衛(wèi)小聲說道。
“不用了,讓他好好休息吧,”楚思南搖頭說道,“你們?nèi)ソo我把醫(yī)生找來,我有些事情要問他?!?br/>
“哦,好的,我馬上就去。”警衛(wèi)慌忙答應(yīng)一聲。這就要朝外跑。
“哎,你們這些人都在這里干什么?”就在警衛(wèi)來沒有來得及離開的時候,一個女人地聲音從眾人身后不遠處傳來。
“啊,是艾爾莎護士,”警衛(wèi)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,小聲說道,“將軍有什么事情問她就好了,這段時間都是她在照顧盧科昂基同志的?!?br/>
楚思南下意識的轉(zhuǎn)身,朝對面看去,只見在朱可夫等人的身后。一位套著白色護理服的年輕姑娘,正快步朝這邊走來。在她的手里,還端著一個白色的托盤。
“啊。將軍同志,”小護士先看到了不遠處的朱可夫,她頓時將腳步停了下來,然后怯生生地說道。
“嗯,”朱可夫隨口應(yīng)了一聲,然后側(cè)過身子,指著楚思南說道?!斑^去吧,楚思南同志有些事情要問你?!?br/>
“是,”艾爾莎低垂著頭,答應(yīng)一聲,然后朝楚思南的方向瞟了一眼,一種如釋重負(fù)地表情。頓時爬上了她的臉頰。
“你就是盧科昂基地護士?”等到小護士走到自己面前之后,楚思南一邊打量著她,一邊問道。在他看來。眼前這位小護士頗有幾分姿色,青春靚麗,也許唯一的遺憾,就是她地臉上有一些看上去不算很起眼的雀斑。
“是的,將軍同志,”艾爾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。
“那他這段時間恢復(fù)得怎么樣?能走動了嗎?”楚思南朝窗子里看了一眼,然后問道。
“他恢復(fù)得很好,腿上的傷口已經(jīng)沒有大礙了,背后的兩處傷口以及胸前的一處傷口也都在愈合。只不過要想下床走動,恐怕還需要精養(yǎng)上一個半月地時間?!卑瑺柹晃逡皇幕卮鸬?,“他現(xiàn)在每天的睡眠時間比較長,而且精神狀況時好時壞,嗯,這都是失血過多留下的后遺癥,相信再有一兩個禮拜的時間,這種狀況就會消失了?!?br/>
“嗯,那,那他這次的傷勢,會不會對他今后地身體造成影響?我是說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之類的?”楚思南關(guān)切地問道。
“不會的,”艾爾莎搖頭說道,“他地傷雖然很嚴(yán)重,但是主要就是失血過多,并沒有傷及內(nèi)臟,腿上的傷也只是皮肉傷,所以不會留下后遺癥的?!?br/>
“嗯,那很好,那很好?!背寄洗鬄閷捫?,他滿意地笑道,“看來你這個護士當(dāng)?shù)煤鼙M責(zé)啊,不錯,不錯?!?br/>
“將軍過獎了,這都是我應(yīng)該做的,都是為偉大的衛(wèi)國戰(zhàn)爭盡自己一份力?!毙∽o士臉上閃過一絲紅潤,但是眼睛里閃爍的,卻是興奮的光彩。
“嚯,覺悟還不低嘛,”楚思南笑了,他看了朱可夫一眼,笑呵呵的說道,后者笑而不語。
“啊,將軍,要不要去叫醒他,我相信他看到您來,一定會很高興的?!毙∽o士轉(zhuǎn)開話題說道,“您不知道,這段時間以來,他一有時間,就會對我說起您,說您是如何的足智多謀,如何的英勇無懼,說那些兇殘的德國人在您面前是如何的不堪一擊?!?br/>
“噢,他還跟你說起這些了?看來你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相處的不錯嘛?!背寄蟿e有深意的看了這個小護士一眼,淡然一笑說道,“不過你現(xiàn)在就不要去打擾他了,讓他好好休息吧。嗯,等他醒過來之后告訴他,我明天上午再來看他?!?br/>
“那好吧,我會告訴他的。”艾爾莎點頭答應(yīng)道。
“那就這樣吧,”楚思南有看了小姑娘一眼,然后說道,“你叫,你叫艾爾莎是吧?”
“是的將軍,艾爾莎,弗蒂洛特安索賓洛奇艾爾莎?!卑瑺柹卮鸬?。
“你是南高加索人?”楚思南一愣,緊接著問道。來到這個世界這么長時間,他多少了解到一些姓氏方面的事情。
“是的將軍。”艾爾莎面色一黯,小聲回答道。
“好啦,”楚思南知道這位小護士的身世上肯定有什么問題,而自己剛才的那個問題正好觸到了她的傷處,因此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,“替我好好照顧盧科昂基,讓他盡快恢復(fù),我會給你記上一功的?!?br/>
“我會的,將軍盡管放心?!卑瑺柹⑽⒁恍φf道。
“看得出來,你對自己的警衛(wèi)員很關(guān)心啊,”在下樓的時候,朱可夫看似漫不經(jīng)心的說道。
“呵呵,算是吧,”楚思南看了他一眼,隨口說道,“盧科昂基從我進入克里姆林宮的那一刻起,就一直跟在我的身邊,相處的時間久了,自然就有了感情。”
“嗯,這一點相信很多人都能看得出來,”朱可夫笑道,“這段時間在霍爾崔,恐怕也只有你的這位警衛(wèi)員才能真正受到阿巴庫莫夫的關(guān)照。還有剛才那位小護士,嘿嘿,人不大,可是卻也不簡單啊?!?br/>
楚思南笑而不語,他知道剛才那個叫艾爾莎的小護士不簡單,他在剛才就已經(jīng)有了打算,有機會一定要讓安全委員會的人好好查查這個小護士的底細。如果沒有問題的話,他倒是不介意盧科昂基的身邊多一個伴,都三十多的人了,也該替他考慮一下個人問題了。至于說其他的事情,楚思南倒是認(rèn)為無所謂,畢竟在這個年代里,又有誰沒有點野心?只要這份野心可以理性的控制住便可以了。
“緬因斯基死了,”當(dāng)走出醫(yī)院樓門的時候,朱可夫突兀的說了一句,“我到最后都沒有能夠保住他?!?br/>
“哦?”楚思南有些心不在焉,他才不會去關(guān)心這個家伙的死活。
“他沒有死在阿巴庫莫夫的手里,而是死在了嘩變士兵的槍下,”朱可夫轉(zhuǎn)過頭來,看著楚思南苦笑道。
“什么?!”楚思南吃了一驚,這絕對是他所想不到的事情。
“他沒有經(jīng)受住阿巴庫莫夫的酷刑,成了第二軍區(qū)的叛徒,他捏造出來的證詞,令二十七名軍區(qū)的將領(lǐng)成為了槍下游魂?!敝炜煞蜓鎏煨Φ?,但是他的眼睛里,分明閃著一絲淚光,“很諷刺吧?這就是我當(dāng)初所信任的人,現(xiàn)在想來,其實這次的事情,無論從哪方面說,我都絕對有不可推卸的責(zé)任?!?br/>
楚思南嘆息一聲,沉默半晌才說道:“我們中國有一首古詩是這么說的:周公恐懼流言日,王莽謙恭下士時-倘使當(dāng)年身便死-一生真?zhèn)斡姓l知?人這種生物太復(fù)雜了,不到最后,你永遠也不可能知道他的真正面目?!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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